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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直忙到未时（下午一点），最后一桌客人心满意足地结账离开，乔兮月几乎是扑到门口，亲手将那扇沉重大门合上，甚至还下意识地插上了门栓，仿佛晚一秒就会有新的客人涌进来。

    “哐当”一声门响，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，食肆内原本还强撑着的众人，无论是前堂后厨，瞬间东倒西歪，瘫倒一片。

    喘气声、哀嚎声、放松下来的傻笑声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跑堂的十个小伙子瘫在椅子上、甚至直接坐在地上，七嘴八舌地开始倒苦水：

    狗剩抹了把汗，有气无力：“俺滴娘诶……这腿……感觉不是俺自己的了……”

    牛娃捶着腰：“俺也是……来回跑，感觉把一年的路都跑完了……”

    根柱舔舔干裂的嘴唇：“嗓子冒烟了……光‘欢迎光临’、‘好嘞’就喊了不下一百遍……”

    田娃眼神发直：“人……好多……一桌还没吃完，后面就盯着，俺压力大啊……”

    谷生揉着肩膀：“那铜锅加满汤是真沉啊……端得俺胳膊直哆嗦……”

    黑娃憨笑：“不过……看客人吃那么香，俺也觉得得劲！”

    冬生点头：“是啊，就是忙……忙得脚打后脑勺……”

    初一眼神亮晶晶：“东家，俺今天没出错吧？”

    大郎喘着粗气：“没……就是……就是人太多了……”

    八斤最实在，摸着肚子：“饿……俺现在能吃下一头牛！”

    负责门口烧烤的两位叔伯——秃子叔和大眼叔，靠着墙根坐下，秃子叔拿着帽子扇风：“这烟熏火燎的……咳咳……不过闻着是真香啊，把自己都给闻饿了！” 大眼叔揉着手腕：“老胳膊老腿了……翻了一中午签子，这手腕子酸得哟……但看着大伙儿抢着吃，值了！”

    收拾桌子的山子叔、黑蛋、胖墩、平安、金宝也凑过来。

    山子叔道：“俺们也不轻省，这边刚走，立马就得收拾干净，油乎乎的，动作慢了就怕耽误下一波。”

    黑蛋接口：“那盘子碗堆得跟小山似的！”

    胖墩拍拍肚子：“光闻味了，馋死俺了！”

    平安和金宝也跟着点头：“累是累，但挺有意思！”

    在后厨洗碗的木根叔、河生叔、槐花嫂、淑贞嫂、乐娘也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木根叔甩着手上的水：“俺们那后头，碗盘就没断过流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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