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宫门外,侍卫盔甲上那道毫不起眼的陈旧划痕。远处宫墙上一片微微翘起的琉璃瓦。甚至……甚至他能看清那名站岗小太监因为打瞌睡而流下的一串口水! 整个世界,以一种前所未有的、被无限拉近的姿态,粗暴地、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! 他沉默了。 那双龙目死死地盯着镜筒中的微缩世界,执着镜筒的手,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。殿内所有人,都感受到了这片死寂之下,正在酝酿的滔天风暴。 良久。 他死死握着那根冰凉的铜管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起骇人的青白。屏住呼吸,仿佛怕惊扰了镜中那个属于他的、全新的世界。那双龙目之中,不再是宫门,不再是瓦砾,而是北境的雪山,南疆的海岸,是未来无数张将被载入史册的、全新的疆域版图! “好……好一个千里镜……” 他喉结滚动,发出一声极度压抑的、如同野兽般的低吼。 那不是笑,而是一种吞食天地的渴望。 他缓缓放下千里镜,胸膛剧烈起伏,不是因为激动,而是因为一股足以撑爆胸腔的雄心壮志! “天佑我大周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随即猛地抬头,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、名为“野心”的火焰,“不!是姝姝,佑我大周!” 就在这狂喜之中,钱老颤巍巍地从怀中取出那份用油布包裹的信函,跪行上前。 “陛下,郡主另有一份工坊奏报,请您御览。” 周瑾瑜此刻心情正好,笑着接过奏报,展开。 他起初还带着笑意,可当“劣质煤炭”、“险些炸炉”几个字映入眼帘时,他嘴角的弧度瞬间凝固。一股暴戾的杀机在他心底升腾——逆子,竟敢对他的姝姝下此毒手! 然而,当他的目光触及奏报末尾那行朱笔小字时,那股因私情而起的杀机,瞬间被一种更恐怖、更冰冷的怒火所吞噬! “……硫磺之气,与北境军中冬日频发的‘寒症’颇为相似……” 轰——! 周瑾瑜的脑海中仿佛有惊雷炸响! 他想起来了!三年前,北境大营,数千将士并非死于刀剑,而是莫名其地在冬夜里咳血、高烧、力竭而亡,军医束手无策,只当是极北之地的不治之症!而那一年,负责押运军需煤炭的,正是……孙家! 为了区区差价,为了中饱私囊,他们竟敢用这种毒煤换掉军用精煤!这哪里是谋财,这是在卖国!是在用他大周将士的命,去填他们孙家和那个逆子的野心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