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

    一个穿着华服的富商，痴痴地看着那只盒子，仿佛看到了自己少年时，挑灯夜读的那个遥远的夜晚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，只沉浸在这片由音符构筑的，名为《天空之城》的梦境里，久久，不愿醒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街对面，南风楼三楼。

    那乐声穿透了所有的喧嚣，清晰地传到了雅间之内。起初，刘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，奇技淫巧罢了。

    可渐渐地，他脸上的不屑凝固了。

    他听出了那乐声背后，毫厘不差的齿轮咬合，听出了那金属簧片被精确计算过的振动频率，听出了那小小的机芯之内，蕴藏着的、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、完美的力学世界。

    那是对“术”的极致掌控，更是对“道”的全新诠释！

    他刘惔一生追求的，是以“巨力”效法天地之威，造“飞廉”这等神魔之物。而对面那个女人，却用一种他从未正眼瞧过的“微”与“巧”，将天地之籁藏于股掌之间。她没有效法天地，她是在……创造天地！

    他猛地转过头，看向窗外那座他曾引以为傲的“飞廉”骨架。

    那复杂的连杆，巨大的水车，此刻在他眼中，不再是神威的象征，而是一个粗鄙、笨拙、耗尽民脂民膏，却只为一人飞天梦的……巨大笑话。

    “噗——”

    一口心血，毫无征兆地从刘惔口中喷出，染红了窗棂。

    他踉跄着，死死抓住自己的双手，那双曾造出无数精巧机关的手，此刻却在剧烈地颤抖。那股支撑了他一辈子的骄傲与信仰，在这一刻，轰然崩塌。

    他不是输给了乔兮月，他是输给了他自己从未见过的、那个更广阔的“道”。

    “原来……道，还能这样走……”他喃喃自语，两行浑浊的老泪，夺眶而出。

    钱万金看着状若疯魔的刘惔，眼中闪过一丝惋惜，随即被更深的阴狠所取代。他缓缓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瓷片，在指尖把玩，感受着那锐利的锋芒。

    “雅的不行……”他低声自语，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，“那，就来武的吧。”

    　　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