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钱万金枯坐了三日。他缓缓从怀中,取出了那个乌木小瓶。 拔开瓶塞,一股奇异的、带着一丝甜腥的气味,在空气中弥散开来。 牵机引。南疆王庭秘药,无色无味,入喉片刻,便会让人四肢僵直,头足相就,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,窒息而亡。 他看着那瓶晶莹的毒液,眼中最后一丝理智,被滔天的恨意与疯狂彻底吞噬。 “乔兮月……黎子钊……”他用舌尖玩味地舔过这两个名字,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,“既然我活不了,那你们,就一起下来陪我吧。” 不到一个时辰,一个叫张婆子的粗使仆妇,被带到了南风楼的后门。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,在赌场欠了整整一百两的巨额赌债。 当一袋沉甸甸的雪花纹银,和那个装着剧毒的小瓷瓶,一同摆在她面前时。张婆子那张饱经风霜的脸,瞬间没了血色。 “事成之后,银子是你的,儿子也能活。”心腹的声音像淬了冰。 回到那间低矮潮湿的杂役房,张婆子反手插上门栓,整个人沿着冰冷的门板滑倒在地。 她颤抖着手,将那袋银子倒在肮脏的地上,雪白的银锭在昏暗的油灯下,散发着鬼火般的光。 她仿佛看到的不是钱,而是儿子那条血淋淋的、被打断的腿。 另一边,那个冰凉的小瓷瓶,像一条毒蛇,正隔着粗布衣裳,对着她的心脏,缓缓吐出信子。 她知道,只要做了,儿子能活;可她也知道,一旦败露,死的,就是她全家,还有那个给了她女儿一片天的活菩萨。 就在她即将被罪恶感吞噬时,房门被轻轻推开了。 她的小女儿,那个被授衣女学选中的幸运儿,穿着一身干净的学堂制服,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。小姑娘的脸蛋被养出了健康的红润,那双曾经麻木的眼睛,此刻亮晶晶的,盛满了对未来的希望。 “娘!你看!”小姑娘献宝似的,从怀里掏出一块绣着一朵歪歪扭扭并蒂莲的帕子,脸上满是骄傲,“这是夫子教我的新针法!还夸我将来一定能成为铺子里最好的绣娘!” 第(2/3)页